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户外拍摄时,我们与一场越下越大的雨不期而遇,但周柯宇并没有为此焦虑,而是拿出了度假的心来享受这片与寻常风景不同的天色。新戏杀青后,综艺、商务和音乐节占满了他的时间,属于拍摄的这两天就像一场短暂的城市旅行,在忙碌的前行中,他得以借此机会,看看新鲜的风景。
不给角色画句号
“极其幸运地把这小脏孩的帅气留在每一个镜头里,愿你一直勇敢,愿你一直幸运。”
《念无双》收官那天,周柯宇在微博上发了一段文字作为告别,当演员这几年,这已经成了他跟作品说再见的例行环节。和更鲜活生动的影像还不一样,每次要酝酿出这样一篇或短或长的文字,好像都要花费更多的心思,也能获得更多的仪式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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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时候可能在车上写两句,没有感觉了就断在那儿;有时候可能化妆的时候再写半段,或一整篇。有感觉了就会写,感觉断掉就会停下,也有过一气呵成,直接写完一篇的时候——完成后我也会反复看,反复修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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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拘泥于完成它时的具体环境,重要的是做这件事本身,他想通过这种方式,跟自己的角色做一场最直接的沟通,说说心里话,像一起长大的,最好的兄弟和朋友那样。
他还特别强调,这些都不是真正的“告别”,因为他不想把这个词放在角色上。“我其实不太跟我演过的每个角色去做一个隔断,或者告别。”
毕竟每个角色,都曾在某一段时间内,完完整整地跟他互相陪伴。“我去演一个角色的时候,会和他一起走过挺长一段时间,少说也得好几个月,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,我每天都在很用力地感受他。等到最后我把他演完,在我的内心世界里,其实他已经是存在于世界上某个角落里的一个人了。”
在周柯宇心里,他像对待真实存在的朋友一样,去看待自己创造出的每一个角色。特别是有个别时候赶上“无缝进组”,可能前一周自己还是上一个角色,转眼下一周就活在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,哪怕做了新造型,换了新衣服,他也还是能感受到有些东西尚未走远。
“对我来说,隔断和告别很难,再去演新的角色,也会带着一些之前角色的影子。”在这种时候,比起硬生生地“翻篇儿”,他更想顺其自然地看着上一个角色走远,慢慢地,渐渐地。
“那种告别,有时候比较像给这个角色的人生画句号。但是我往往会觉得,这些角色,在我不演他了之后,他会重新变回自己。所以我和他做的这种所谓告别,是感谢这一段时间里能和他一起走过,他还会在他的世界里继续生活下去,我只是和他这个人说再见,但我不会彻底去把这段感觉掏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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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乐于看到这个世界上还留着这些角色们存在过的证明。比如在《念无双》里的棍子,那是他的角色千麟手里的兵器,在剧中他经常以棍为剑,上演过不少帅气的打戏。还有《树下有片红房子》 里的校服,他穿着它登场,一集一集演过了青涩又美好的少年时代。在杀青后,这些曾经亲密陪伴过自己的道具,都被周柯宇带回家珍藏了起来,偶尔翻出来,都像想念老朋友一样,可以回忆起跟它们形影不离的、一段段镶着金边的往日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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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观众点评我们这个故事的时候,看到大家都是从角色名字的视角去聊的,代入感很强,那应该是真真切切地看进去了,我也觉得挺开心的。”等到这些作品真正播出时,周柯宇会跟观众一样及时追剧。也会通过弹幕和评论仔细收集观众反馈。尤其是看到观众以角色名来称呼他时,他总是倍感欣慰,这些都是他那几个月没有白白付出的证明,他希望角色和自己一起被看到。
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他
每次跟角色从陌生到熟悉,从熟悉到亲密,再从亲密到渐行渐远,周柯宇都和真实交往了一个朋友一样感知着他的喜怒哀乐。特别是遇到跟他本人在某些程度上有相似之处的角色,他就更容易与角色共情,他不惜交付自己的真心用于表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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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我不用和你说再见的,因为我们俩实在是太像了。这 95 天的经历,是你也是我自己的人生。”去年初秋,新作品《狙击蝴蝶》杀青后,周柯宇为他的新角色李雾写下了这样的文字。虽然他们两个的人生经历并非完全一致,但随着对李雾的了解日渐加深,周柯宇发现他们两个在心底深处有着极为相似的性格底色,这份亲切让他更明白他,也让他在表演时对角色有了更深一层的感触。
“某种程度上会更简单,但是某种程度上也会更不容易。”这一次,他不单单是去扮演一个完全虚构的陌生人,而是更像通过自己的演绎,让别人看到平行世界里的“另一个他”是如何生活的。他在集体里,他在家庭里,他在感情里,他开心了,他不开心了,他跟每一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相处……发生于真实生活中的这些碎片时刻,周柯宇都想通过镜头这个载体,以李雾的身份被看到,这些瞬间不止是剧本上的白纸黑字,更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生命体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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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比较了解他之后,你能够想到他的很多想法,你的创作想法也会更多,你就想去做到更多,表演情绪也更加投入……就是,你会想把他演得更好。”
为了实现这句给自己加码的“演得更好”,周柯宇投入了更多精力去分析他成长里的每一步。虽然李雾从读书到初入职场那几年的轨迹,让周柯宇可以套用不少他自己的经验,但之前和之后毕竟还有很多不同,为了让整个人物更顺畅地呈现出来,他就特别需要真的钻进角色心里,想通角色度过每一段关键时刻的心路历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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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的童年在山里,还有两个人终成眷属的婚后,有了爱情的结晶,这些都离我挺远的。没有经历过的,你就需要在他的人物视角里,做更多的揣测。”
说到这些差异,周柯宇专门拿李雾初到城里那段时间举了个例子。对一个活生生的少年而言,这个转折不光是生活环境的变化,他本就内向的心里当时经历着巨大的冲击,怎么演出这个反差,是拍摄时很难的一个挑战。“少年阶段是懵懂的,他不太确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,一开始小心翼翼,到后面才开始比较坚定地去追逐他的幸福。在比较前期的时候,肢体动作的幅度都会更小,更局促也更拘谨,和后面有很大的不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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琢磨到底要怎样把语言上的这种“拘谨”变成实实在在的表演时,周柯宇花了不少时间跟包括导演和编剧在内的整个主创团队讨论,从无到有的过程就像大家真的在一起塑造一个拥有这样经历的人。“想更好地帮李雾呈现出面对环境的这种紧迫感。”从开始的不确定到后来的逐渐自信,他又一次跟角色体验了同步的成长。于是命运又一次在此刻神奇地交汇,故事里的李雾找到了他的人生出口,片场中的周柯宇也完成了他对角色的满意塑造。
第一次的电影体验
“客串了一部电影,这是我第一次拍电影,整体感觉就是压力比较大,也体会到拍电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。”
做演员这几年,周柯宇飞速积累着各种经验,去年他解锁了拍电影这个新成就。每次完成一个全新的尝试,就像跑者跨越了赛道上的又一个指示牌,整个过程也跟长跑别无二致,都是路途中艰辛甚至犹疑,一旦越过,就能收获满满的成就感,而且这种沉甸甸的快乐,任何其他事情都给予不了,是仅此一份的独特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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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到每个创作岗位去做每一场戏的时间,都会更充分一点。”虽然只是短暂的客串,但周柯宇依然从这段体验中得到了不少与之前拍剧截然不同的感受,相对于其他更高效的工作,这样慢下来的机会不多,所以抵达片场之后,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那里的每一个人,恐怕错过任何值得记住的精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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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进入剧组就开始一直想的一场戏,后来拍摄过程中压力也很大,拍完之后还是挺有成就感的,对我来说,也是一次很大的突破。”在机会面前,他大方地承认自己事先因为陌生而带着天然的顾虑,但他也并不会因为这份忐忑而逃避,就像之前面对每一种可能性,只要内心想要,他都会勇敢地表明想法,不管结果如何,至少自己得先说出来,这既是争取,也是态度。“比如你喜欢这个角色,就可以很明确地跟导演或者面试你的人说,你很想演他——但最重要的,还是你去演他的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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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谦地说自己还没演过太多戏的周柯宇,尚未总结出如何争取角色的丰富经验,眼下的他,更看重怎样才能演好已经确定属于他的机会,“揣测”“准备”“学习”这些表达求知欲的词汇,频频出现在他讲述片场心得的言语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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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演古装戏,设计更多的礼仪和形态,有时候还要会骑马和用兵器,这些都要做一些额外的准备。”“演现代戏,大家就会想更贴近生活一点,很多时候,在表演上面,去揣测人物就变得很困难。”“这些东西,我还在研究学习的过程中,也会请教周围有经验的演员……”
关于表演他也在探寻,虽然对很多问题暂且没有太过明确的答案,但至少他出发了,一步一步踏实地向前行进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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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到底行进到哪一步,才算走出了舒适区呢?
“就,演不同角色吧,我觉得这才是最配得上这个问题的回答。”不划定边界,就这么演下去,其实每一个角色中的周柯宇,跟演上一个角色时相比,都已经走出了更远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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